Eve有白

还是爱雷磊的,就是不爱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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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雷磊】极限挑战S3E10延伸脑洞

虽然晚了很多天,还是祝我最心爱的磊磊生日快乐,也恭喜雷雷喜得千金。
 
文渣。私人脑补请勿上升真人。 
 



●就是个脑洞,与真人无关●




初次见到他,是在大学的迎新舞会。

那时,他还是个新生,满心期待着舞会的开始,以及命中那个姑娘的到来。

他等了很久,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太早到了,舞会一直迟迟没有开始,他有些无聊的四处张望着,却瞅见地上有着一张卡片,于是他随手捡了起来,并顺口念出上面的字句:

「在苍茫的大海上,狂风卷集着乌云,在乌云和大海之间,海燕像黑色的闪电,高傲地飞翔着。」

这写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儿啊?

正这麽想着呢,一个人影就窜到了跟前,一双柔软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:

「梦凡,你是不是梦凡??」

他应该否认的,之后的许多年,孙红雷常常这麽想。

但那时,他低下头,只见到一对又大又圆,像是两颗珍珠似的水灵眸子,正充满期待的凝望着自己。

不知咋地,他脸红心跳,口乾舌燥,只能瞪目结舌,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。

开场音乐不合时宜地响起了,那人噗哧一声,牵起了孙红雷的手,笑说:

「请问我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舞一曲吗?」

没等孙红雷回答,他便被拉到了舞池中央,灯光洒在他们身上,有种彷彿世界只剩下他们俩的错觉,在他的记忆中,这场舞会,就只剩那对不停围绕着自己旋转,笑得全世界都发着光的璀璨星眸。

往后的数十年,孙红雷常想,或许他的人生就该停在这个最美妙的时刻。


舞会过后,他俩就几乎天天都腻歪在了一起。

孙红雷也说不清,对那个人到底是什麽感情,他喜欢他总是滔滔不绝讲着人生谈着诗词的小碎嘴,也喜欢他偶尔沉默时的沉静侧颜,更喜欢他总是对着自己笑着的盈盈水眸,这种一见到他,就忍不住弯了眉眼的感觉,究竟是友情?兄弟情?亦或是?…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。

即将要段考前的某一天,那人揉了揉酸涩的眼,有些疲累的将头靠在孙红雷的肩上说:

「梦凡,我可以靠着你睡会儿吗?」

他一直都很认真,为了能在考试前抽出时间与自己相处,熬了好几个夜,孙红雷全都知道,于是轻轻地将他的头摁到自己的大腿上。

那人安稳地枕着自己睡着了,孙红雷伸出手抚摸他柔顺的髮丝,日光温柔地照射着他们,一切都那麽舒服闲适,他突然有个想法,觉得他可以和这个人过一辈子。

一阵冷风吹来,冻得孙红雷一个激灵,他突然有些害怕去知道,这究竟是什麽样的感情。


段考后的那天,他带着微笑站在教室前等他。

「梦凡。」他俩漫步在校园时,他突然停下开口说。「你知道时间大桥吗?」

他当然知道,这座桥有个传说,如果有对情侣,能一起走完那座桥,那就代表他们能在一起走一辈子,他也曾想过,有一天,他会带着他心仪的女孩,一直与她走到桥的最尽头。

那人有些扭捏的撇过了头,孙红雷看着他薄薄的耳翼在阳光中微微透出娇嫩的粉红。

「今晚那儿有场烟火大会,咱们一起去看吧?」

他鬆开了手,所以没发现他身体的僵直,那人用轻淡却坚定的口气说:

「我会一直等你的。」


那晚的烟火很美,孙红雷站在宿舍房间窗口前,看着炫烂美丽的烟花,绽放在夜空之上。

他拉上了窗帘,走近了温暖的被窝,决定不再去想,在那座黑暗的桥上,是否有个人还在傻傻的痴等着自己。


他就这样消失了好一阵子。


孙红雷撑了大半个月,不去打探他的消息,后来才听说,他得了风寒,躺在床上严重得连脚都踫不着地,差点连小命都要没了。

心疼及懊悔的感觉袭捲着他,他抬起眼,只见那消瘦许多的身体静悄悄的站在了眼前。

「梦凡。」他喊,佈满血丝的溼润眼睛裡充满不解。

孙红雷沉下眼神,走过去说:

「我不是梦凡。」

他将那张诗卡自身上拿出来,在他的眼前将它撕成了一片片。

「打从一开始,你就认错人了。」

他大跨步地走了,再没有回头,因为他知道,只要一个转身,他就会不顾一切地,紧紧的环抱住,那对不停颤抖着的肩膀。


再次遇见他,在塘瓷厂的招工测试中。

那时他已找到真正的梦凡,而他也有了他的雁秋。

他早早就抢到了粮票,伫在一旁,看着他在一群急欲争夺工作的小伙子中,不疾不徐的,直到最后也没拿到半张粮票,急得额头都出了汗。

最后,那人还是被分派到了临时工,孙红雷趁着厂房主任还在发表结果的时候,悄悄地走近了他,偷偷将多拿的一张粮票塞进了那人手裡。

他愣了一下,查觉了手上是什麽东西的时候,抬起头对他露出了微微一笑。

他有些晃神,突然觉得,为了这笑容,他可以再偷十张粮票。


主任领着录取的几个人,走进了工厂食堂,说:以后这儿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了。

孙红雷和一个青岛来的小伙,被分派到了一组。

后来,主任又带了一个人进来,说:这临时工已经转正了,你们谁想要他?

望着那熟悉的温润侧颜,鬼使神差地,他蓦地紧紧的捉住了他的手。

那是隻文人的手,柔软又纤细,他怜惜的握住了那隻手,直到抬眼见到那对剪水秋瞳,才惊慌失措的鬆开了它。

另一组的小伙子,见状急忙紧紧拥住了他,那人将眼神至孙红雷的身上移开,从此他们便被分派在了不同组工作。

他就这样,过上了与他只能偶尔眼神交会却鲜少交谈的日子。

每当他悄悄地望着那人背影,总是感到有些遗憾,却又忍不住有些庆幸。

叹了口气,他想,他就是个怂包。


很多年后的某天,主任突然神色凝重的把他们全叫进会议室裡,说:食堂取消了,大家的岗位没了,外边有一批产品,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。

男人们神色凝重地走出会议室去挑选东西去了,只有他慢悠悠的,他一直都是慢悠悠的。

孙红雷刻意放慢了速度,当所有人都拿完东西走人时,那人才从屋裡缓缓地走了出来。

平时他们不同组,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些,此时孙红雷才有机会放胆端详他。

多年的煤烟,使得他整个人都灰扑扑的,只有那对眼睛是亮闪闪的,他开玩笑地说:

「捡垃圾的老大爷,太吓人了。」

那人只轻轻地一笑,并没有回应任何言语,沉默突然笼罩在两人之间,只剩他拿着陶器的声音。

孙红雷见他不停地把陶器往袋子裡放,于是忍不住开了口:「我帮你吧。」

那人轻轻地摇了头,手还在不断的将东西往袋子裡放,一袋装满了,就又多拿一袋,于是他禁不住又说:

「你别拿了,你拿不动,到时把身子骨给压坏了。」

那人抬起了头,铮亮的大眼睛盯着他说:

「我得活着。」

孙红雷的眼角有点溼,最终,他的徐志摩还是沾染了尘间的烟火。


那晚,他拿着全部的陶瓷茶杯,回到家向媳妇报了忧。

雁秋是个很明理的女人,他将她拥在怀中,一起吟唱着当年的诗句。

月光自窗外洒在他俩身上,孙红雷抬头,却只见那对弯弯眉眼,正透着淡蓝的光,悄然无声的凝望着自己。


接下来的几年,日子过得很苦,他整天没日没夜地瞎忙,那对眼睛才总算慢慢的消失在了脑海。

直到今日,两个女儿都大了,再也不需要汲汲营营地过日子,他才终于可以放缓了脚步。

那天,他坐在阳台上,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窜进了屋簷下,定眼一瞧,才发现是两隻燕子在那儿筑了巢。

那对在舞会上绕着自己转的盈盈双眸,就这样又再次浮现在自己眼前。


顺着地址走到了屋前,孙红雷有些紧张的拉了拉衣角,举起的手,也不禁有些微微颤抖。

门铃响了,一个年轻的女孩探出了头,那眉目有着他的影子,他强忍内心的激动开口说:

「磊…请问黄磊在吗?」

女孩露出笑容说:

「您是爸爸的朋友吗?他和妈妈去医院了,应该再一会儿就回来了,要不您进来坐坐?」

孙红雷还在踌踷着,女孩却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说:

「但我不确定爸爸是否还记得您,这几年,他的情况愈来愈坏了,有时连妈妈也不认得了。」

还是来晚了。

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的眼睛小,泪水总是没那麽轻易地被人发现,他将当年一片片重新拼凑起来的诗卡,慎重地交给了女孩,他想,这辈子他终于可以没有了遗憾。


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,孙红雷呆坐在公车站前,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。

这些年,他总是将那张诗卡放在胸前的口袋裡,让它紧紧贴合着自己的心脏,如今它不在了,彷彿内心也挖空了一块。

突然,与那人相似的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,眼裡还带着些许泪花,她焦急地开口说:

「伯伯,您给爸爸的那张卡上到底写了些什麽?」

「他一直哝着要找梦凡,还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,您是不是知道他有可能会去哪儿?」

看着上方的站牌,孙红雷心中一凛,也来不及向女孩说明,便急急忙忙踏上了公车。


下了公车,望着四週熟悉的环境,孙红雷只觉得一切都彷彿昨日。

望着前方的大桥,他一步一步地走,很多很多年以前,他就该走在这儿,如今晚了数十年他才踩在这条路上。

黑夜之中,只有桥那儿有一盏灯,他全身都散发着柔和的光,静静地坐在椅子上,彷彿自那晚起就没有离开过。

孙红雷好像花了一辈子才终于走到了那人跟前,他强忍着鼻头的酸楚,轻轻开口唤:

「磊磊。」

听到声音,那人抬起了头,弯弯的眼角虽然被岁月留下了足迹,淡褐色的眼珠却灿烂如星辰。

「你好慢啊。」他说,彷彿他们之间不存在那些空白的岁月。「梦凡,桥的尽头有场烟火,你愿意陪我走到那儿吗?」

孙红雷哽咽着点了点头,这次,他终于有勇气走向前,紧紧地牵住了那双手,与他一同漫步,走向了约定的最尽头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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